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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芃张了张嘴,却没能说出什么话。在提及昨晚裴语微的电话之前,他本想先说说自己对施梦萦这次决定的真实想法,想劝施梦萦换种方法报复前男友,或者能彻底打消报复的念头更好。可是这话说起来也挺尴尬,周晓荣给施梦萦想的主意其实不新鲜,当初徐芃打着帮她的幌子,也给过类似的建议,只是当时他还只是拍照,现在换成视频。当初他还骗施梦萦亲手去删笔记本电脑里的照片原档,事后却通过文件恢复软件重新把这些照片都弄了回来,不光自己收藏,还顺手分享给了周晓荣。
始作俑者,今天却要开口劝阻,还真有些打脸。
尴尬了一会,徐芃干脆放弃,直接说起今天的正题。
“你的前男友跟我表妹现在在谈恋爱,你应该知道吧?”
施梦萦当然知道,她也知道徐芃和裴语微之间的关系。其实在她看来,之所以徐芃这次对报复沈惜的事如此消极,很可能是因为牵涉到他的表妹,想要置身事外。
“嗯,那又怎么样呢?”施梦萦如果能“正常”发挥,说出的话往往能把人噎着。
徐芃的目光转冷,施梦萦此刻的态度使他颇感不快。
“那好,我告诉你怎么了。”徐芃不再兜圈子,说起了昨天裴语微打来的那个电话,“你的行为现在给我们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压力,知道吗?”他这句话其实并不准确,裴语微昨晚的举动,严格来说应该叫决裂,而不仅仅只是施压,荣达智睿现在面临的问题并不是受到了压力,而是已经彻底失去了新越集团这个潜在客户。徐芃这样措辞,只是想让施梦萦以为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,说不定能以此为抓手,将压力转移到她身上,逼她为公司利益停止报复。
但施梦萦听完后,看上去却完全不像感受到了压力,三分欢喜中还带着七分不屑。
哈,自己寄去的视频不但令沈惜感到困扰,还让他的女友不爽了?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呢!沈惜是白痴吗?这种视频居然还让女友看到,活该被这位豪门千金作死!
自从因为业务联系而和裴语微扯上关系,施梦萦一直就看不惯这位不敬业的大小姐,在知道她居然就是沈惜的现任女友后,看她自然更不顺眼了。但即便如此,施梦萦自问在和新越集团的沟通中,从来没有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工作,这才叫职业素质好不好?这位大小姐竟然把公事当作感情用事的儿戏,果然是没有看错她,任性小气,公私不分!
“既然你表妹都已经这么说了,我觉得这事基本上已经不能挽回了,那我今后寄不寄那些视频,又有什么关系呢?我看你表妹对我们公司的态度,就算没有这事,也不像有好好合作的意愿。”施梦萦用她那种极端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,倒是正好说准了眼下的局面。
徐芃听了她的话,反倒噎了一下。他希望能让施梦萦自己误以为还有挽回的机会,然后主动决定放弃报复,至于“只要不再寄视频,就还能和新越合作”这种话,他就算捏着鼻子说出口,可连他自己都不会信。
施梦萦明显不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,转而说起了自己最新的业务方向。来到荣达智睿后,大部分时候她总是面对始终不见起色的业绩而迷惑低落,少有扬眉吐气的时候,去年年会时登台拿奖是罕见的一次,这次接手公关宁电集团的任务又是一次,她知道宁电一直都是荣达智睿最重要的客户之一,现在宁电成了自己的定点客户,顿时有种重任在肩,深孚众望的感觉,难免踌躇满志,兴高采烈。
看着施梦萦兴奋的样子,徐芃更不知说什么才好。他和周晓荣之所以决定把宁电这个大客户从程莎手中转给施梦萦,不是因为对后者有什么期待。程莎钓上的那位樊副书记已经调岗,新任的主管副书记根本不吃程莎那一套,几次公关都没能得到对方的认可,这几年里公司最重要的业务来源之一,到年底合同到期后很可能就此流失。
周晓荣可能也是过分灰心,不知怎么想的,突然提议说:“反正没戏了,不如就交给施梦萦吧。那个老处女副书记这么难搞,说不定两个奇怪的女人在一起,还能找到共同话题。”
徐芃没有意见。说白了,这其实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,周晓荣明显对宁电已经不抱任何希望,一心想去开拓类似宁旅集团这样的新客户。
眼看施梦萦十分看重这次的任务,兴致勃勃想大干一场,徐芃觉得有些话还是没必要说破。
徐芃懊恼地发现,现在的施梦萦并不比去年更聪明,却莫名其妙添了几分来源不明的自信,而个性中原本就有的执拗,因为这些自信,则几乎已经演变成了顽固。自己说的话曾经对她有巨大的影响力,可现在哪怕正在交谈,徐芃都觉得她好像压根就没在认真听他说话,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自己对这女人的控制力,可以说已经减弱到了极点。施梦萦,就像失控的人工智能般令人头疼。曾几何时,她只是一部任人摆布操控的机器,谁能想到,开发出自信和主动性的施梦萦竟会如此难缠?根本无法预测接下来她还会冒出什么奇葩想法,更不可能说服她放弃决定。
徐芃想到了何毓新,自己的这位好友当初也算是赢得了施梦萦的信任,不妨找他一试?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。他试着想约施梦萦第二天再出来,叫上何毓新一块聚聚。
施梦萦想都没想,直接就拒绝了。
“我明天下午约了朋友。”
“晚上也可以。”徐芃做最后的努力。
施梦萦撇嘴:“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要跟朋友一起待多久,很可能会一直到晚上,所以还是算了吧。”
分手时,施梦萦没有坐徐芃的车,自顾自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去。
闪烁的灯,疾驰的车,喧杂的声,匆匆往来的男男女女,周五晚上的热闹刚刚开始,徐芃的心情却变得异常恶劣。
一个人的心情影响不了整座城市的夜。
苏晨睁开双眼时,窗帘微露的那条缝隙透着明亮的光,在那团细小的光影里,仿佛有无数的尘在欢舞。连日阴雨的中宁,今天看来彻底放晴了。
时间不早了吧?
苏晨木然地动了动四肢,或许是因为刚刚苏醒,似乎还不能自如地控制身体,但手腕处的刺痛却变得越来越清晰。她抬起双手放到眼前,手腕上被粗绳紧束过的痕迹宛然可辨,有几处皮肤已经破了,露出极小的点点异于肉色的红。
探手摸了摸下身,前后两个肉洞好像都还有酸胀感。是心理作用吧?虽然昨晚被狠狠折腾了几次,但好歹已经睡过一觉,虽然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,六七个小时总是有的吧?下身的感觉仍然没有消退吗?
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瞅了一眼,已经过了十点。
这么说,自己还是睡了将近七个小时,也不算少了。
翻转身,昨晚折腾自己的那个男人仍在身侧沉睡,方方的脸上皱纹细密,似乎比几年前更明显了。不知道沉睡中的他是不是梦到了什么,整张脸怪怪地皱着。
未经任何思考,苏晨翻身起来,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,跪到这男人脚边,轻柔地攥住缩得很小的肉棒,俯身凑到男人两腿之间,伸出舌头在皱成一团的包皮顶端舔了几下,慢慢将现在仅有她中指两根指节长短的肉棒吞到嘴里吸吮。
都说男人会有晨勃,早上醒来时肉棒都是硬邦邦直挺挺的,或许因为年纪的关系,眼前这男人的肉棒此刻看起来,倒是比他状态好时显得袖珍许多。
昨晚从八点多一直玩到后半夜,男人的下半身布满了汗水、精液、尿水和苏晨下体的分泌物,甚至应该还有红酒和牛奶的残留。所有这些混杂在一起,说不上究竟是种什么滋味。男人睡前没去洗澡,这股味道还完整地保留在肉棒上,此刻正在苏晨口中爆炸。
以苏晨现在采用的姿势,看不到男人的脸,但隐约能感觉到他似乎正在清醒过来,不由得更加卖力地吞吐,口中的肉棒以惊人的速度鼓胀起来,很快就至少粗长了一倍,接近它的正常水准了。
突然一只大手按在她的脑袋上,使劲往下压,苏晨自然而然把嘴又张大了一些,整张脸都埋进男人两腿间,嘴唇完全紧贴他裆下的皮肤,肉棒的顶端已经顶到了喉咙口。这种彻底充满、丧失活动空间的状态,使苏晨口腔中迅速积满了唾液,难以抑制地从唇角溢出,缓缓顺着下巴淌到了脖子上。
“小苏狗,还记得早上要这样叫醒主人啊……”男人戏谑地说,却不给苏晨回答的机会,他五指用力抓着她的头发,把她的头死死摁在自己裆下,肉棒狠堵着她的喉咙口。直到看着这女孩被顶得直翻白眼,几乎快要窒息,这才松开手,愉悦地看着满脸憋得通红的苏晨狼狈地吐出肉棒,不住干呕。
好容易才理顺呼吸,苏晨媚笑说:“那当然,跟着主人那两年,贱狗早就已经学会『活在裆下』啦,贱狗每天的第一项职责就是把主人舔醒嘛!”
“乖!”男人扬手在她的面颊上拍了几下,又在肉棒上搓了两把,“你辞职以后这两年看来也没闲着,都开发出新技能了,这个我喜欢,来,给你吃早餐!”
说着男人翻身下床,拍了拍苏晨的屁股,她毫不犹豫地跟上,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向卫生间。
现在被苏晨称为“主人”的这个男人,是中宁旅游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杨泽烜.大学毕业后,苏晨找到的第一份工作,就是在宁旅集团办公室任文员,而分管的公司高层正是杨泽烜.正像去年在香格里拉酒店受徐芃指使给施梦萦洗脑时讲的故事那样,三年前,因为前男友婚前的突然失踪,情伤难愈的苏晨慢慢习惯以酒浇愁,习惯沉溺肉欲,逐渐成为某酒吧的熟客们口中的“公厕花”,而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她没对施梦萦提起。
真正让苏晨沉溺的,其实不是纯粹的性爱,而是伴随着性的痛苦。所以她尤其喜欢男人不顾她的反胃恶心而强行用肉棒捅她的喉咙口,喜欢做爱时被粗暴地抽打屁股,喜欢乳头、阴唇这些柔嫩部位被男人狠命掐捏。可惜在酒吧钓到的那些男人,也不是每个都有这方面的爱好,总是不能完全让苏晨满足。
在酒吧出没了几个月后,苏晨被杨泽烜弄上了床。这位平日在公司里显得最不苟言笑的大领导,让苏晨见识了他私底下的另一幅面孔。第一次开房,他就用丝袜将苏晨双手反绑,又用他的袜子塞住她的嘴,抡起皮带狠狠在她的屁股上抽了二十几下,痛得苏晨涕泪横流,要不是嘴巴被堵住了,肯定会叫得惊天动地。
这一顿皮带直接把苏晨抽服了,她渴望的东西在杨泽烜这里就能得到满足,何必再去酒吧撞大运般一个一个男人地尝试呢?此后的六、七个月里,曾经的“公厕花”从那个酒吧彻底消身匿迹,逐渐变成一个口口相传的淫贱传说。苏晨摇身一变成了杨泽烜胯下专属的“小苏狗”,单独相处时,他经常会以“主人”
自居,而苏晨叫得也顺口。
杨泽烜有家庭,所以两人很少一起过夜。偶尔有几次同眠,或者是出差,或者只是以出差为名而在外面开房,杨泽烜“训练”苏晨养成一个习惯,只要是她更早醒来,就必须用口交的方式叫“主人”起床。
没有不透风的墙,虽然两人平日里掩饰得很好,但时候一长,他们的关系在公司里还是慢慢形成了传言。杨泽烜的夫人个性很硬,听到风声后在家中大闹,而且毫不妥协地表示,只要杨泽烜不把骚狐狸精辞退,还敢继续乱来,她是绝不会在意“家丑不可外扬”这种屁话的,一定要去公司里狠狠闹一场,看杨泽烜到时怎么收场。
深知自己的老婆说得出做得到,面对如此威胁,杨泽烜毫不犹豫选择中止和苏晨的关系。总算“小苏狗”伺候得足够好,他还是没能绝情到底,私底下偷偷给了她五万块钱当作补偿,而且也没用辞退的名义,算她主动辞职,保留了体面。
。
离开宁旅集团后,又过了几个月,苏晨应聘进入荣达智睿。从辞职算起,她和杨泽烜已经差不多有一年半没有联系了。
这次再续前缘,算是苏晨主动争取来的。
端午节假期前的那个晚上,苏晨主动约徐芃来家中过夜。最近心情糟糕的徐芃乐得在她身上好好发泄,欢乐一夜。第二天醒来,两人在床上赤裸地并排躺着,苏晨一手搂着徐芃的胳膊,一手轻撸刚刚在自己嘴里喷射完的肉棒,突然说出了这次约徐芃过来的真正目的。
她自告奋勇想去公关宁旅集团。
从周晓荣的秘书吕芸那里,苏晨知道老板最近一直在应酬宁旅集团的人,这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机会。
苏晨在荣达智睿的地位最近变得很尴尬。原本傍着雷耀庭,为公司拿到来自优森网的大把课时,而且很有希望在未来还能打通雅森集团,苏晨自觉已经成了客服部的二号人物。程莎高升后,不可能一直兼管客服部,要说最有机会接替她的,除了自己,还有别人吗?
没想到,她竟然遭遇被雷耀庭“退货”的奇耻大辱,对自问为了讨他欢心已经完全豁出去的苏晨来说,这个打击有点大。和前男友重逢后的那几天,她思绪混乱,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个打击对她的影响,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后,对此懊恼不已。
从苏晨能掌握的信息渠道得到的计算结果,程莎去年全年收入——包括工资、奖金、提成以及其他不能公开说明的肉色收入——肯定超过二十万元,甚至有可能接近三十万。对北上广深以外的普通都市女性白领而言,这个收入算是很不错了。程莎如今已经高升,收入肯定更会水涨船高,对此苏晨不眼红,但她当然希望自己是下一个程莎,就算不能像她一样最终成为总经理助理,客服部总监的位子总该轮到她来坐一坐吧?
但她手头最重要的客户资源,也就是优森网这一块,现在落在了新来没多久的谭伊娜手中。苏晨心里有气,却又无话可说,毕竟人家不是硬生生从她手里抢的,而是客户直接要求公司更换客服,这种事过去在荣达智睿几乎没有出现过,唯一一次客服被“退货”的先例,发生在施梦萦身上。
自己现在居然沦落为那个“莲花婊”似的笑话了?
苏晨急需一块新的战场来证明自己。
徐芃曾跟她说起过当年程莎单枪匹马公关宁电,面对难关,当机立断主动接触对方更高层,凭着一身骚肉彻底拿下樊副书记的“壮举”。苏晨觉得,如果有必要,自己也能复制这条路径。如果自己搞定宁旅集团,帮周晓荣解决眼下他最关注的难题,那客服总监的位子应该就不只是空想了吧?
更何况,宁旅集团对苏晨来说并不陌生,和其他同事相比,这对她也该算是近水楼台。
根据女人的直觉,苏晨清楚地察觉到,过去总是摆出清高姿态的“莲花婊”
施梦萦最近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,和周晓荣来往甚密,如果最后被这个女人抢走客服总监的职位,苏晨觉得不但对自己,对整个客服部来说,都是个笑话!
她必须拼一下!
对于苏晨的自荐,徐芃并不惊讶:“胖子说他想找宁旅的时候,我就想到你了。我记得你之前就在宁旅工作,是吧?”
“对!”
“杨泽烜你熟吗?”
听到这个名字,苏晨的心跳不由得加速,果然是要和杨泽烜联系!她还在宁旅集团时,杨泽烜分管的就是集团办公室和人力资源部,正管员工培训这一块工作。离开了一段时间,她还担心主管领导会不会已经换了,这下她等于吃了颗定心丸,要联系的是个老熟人,还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男人。
“很熟,我以前的部门就是他直接管的,他算是我的老领导。”
“哦?那倒挺有利的。那你应该知道,这个人很喜欢女人吧?”
“呵,我知道,我有心理准备。”苏晨并不想跟详细解释自己和杨泽烜的旧事,“现在公司要公关的主要就是杨泽烜是吧?那让我这个过去在宁旅干过,又是他的旧下属,不是正合适吗?”
“呵呵,而且还是个小骚货,正好能满足他,是吧?”徐芃一边说一边在苏晨的一边乳头上掐了一下。
徐芃承认苏晨说得有理,所以不等假期结束,他就给周晓荣打电话推荐苏晨。
周晓荣倒也干脆,立刻答应让她去试试。
假期结束后第二天,周晓荣带着苏晨登门拜访杨泽煊。
在看到苏晨进门的那个瞬间,杨泽烜的神情明显很吃惊,办公桌后的身体一下子挺直了。
周晓荣不是第一次来,至少已经混了个脸熟,笑呵呵地向杨泽烜介绍苏晨,着重说明她曾是宁旅集团的员工,苏晨顺水推舟地说明其实不用介绍,自己过去就直属杨总,这可是自己的老上级了。
周晓荣假作对此并不知情,连呼真巧,惊喜地对杨泽烜说,自己今天带苏晨过来是个正确选择,算是促成两人之间的这段缘分。
“今后你可要经常过来拜望老领导,跟杨总好好学习啊!”周晓荣一本正经地告诫苏晨。
又简单聊了几句,周晓荣识趣地砌词告退,只留下苏晨单独面对杨泽烜.办公室里一度无声。
“辞职以后你一直就在这个……公司?”杨泽烜先开了口,周晓荣是朋友介绍的,他对这年轻人的态度还算客气,但也仅此而已,其实到现在为止,他都没记全那家培训公司的全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