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嘶～～太监宫女们忽然叫了起来，一个个面红耳赤，面嫩的宫女都背转了身，太监当中那些年纪小些的则假装转过头，时不时的朝着验尸那边偷瞥一眼。
这也是没办法，无论明代盛行的礼教，还是秦林观念里对死者尊严的维护，都不允许将女子尸身如此暴露，但事涉宫闱机密，又限期一天破案，事情急起来，有些方面就不得不糊涂过去了。
秦林笑笑，懒得帮陆远志解释，就让胖子把猥琐的帽子一直戴下去吧。
牟顺看看陆远志的动作，嘴巴嗫嚅一下，似乎想说点什么，可看看秦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，终于忍住什么也没说。他可以不理解陆远志，但他会从秦林的举动中得出正确的判断。
秦林走过去，低声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处女膜陈旧性裂伤！
难怪陆远志要小心翼翼，要知道内廷宫女选进来，都经过身体检查，确保是完璧之身。因为理论上她们都有可能被皇帝临幸，生下龙子，所以必须保证皇家血脉的纯正。
这个死了的吴赞女，当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，如果她曾经被皇帝临幸过，也不会赤条条的摆在光天化日之下。让秦林和陆远志来检查了。
要知道内廷里面，不是宫女就是宦官，那些锦衣卫金吾卫的校尉，都是隔绝在外，未经奉诏不得擅入，进来也是好几个人同时行动以防嫌的呀！
“这个破身嘛，也不见得非要男人的，”秦林贼眉鼠眼的坏笑着。把胖子拍了一巴掌：“你忘了南京刘戡之案？”
刘戡之就是个天阉，偏偏心理变态犯下好几起连环奸杀案，他是怎么做到的呢？手中一支犀角，正好做角先生之用。
秦林并不急着寻找“奸夫”，而是询问陆远志查明的死因和死亡时间。
确实。出血量和活人相差较大，死者两只眼睛被生生挖掉，如果是生理状态正常的人，肯定会血流满面，而不是眼眶旁边的“血泪”。
陆远志又抖着小胖脸，得意的道：“何况，死者伤口皮肉豁开不明显，身体上除了眼睛和血莲花之外没有发现抵抗伤，这都证明她是在死后或者濒死状态下受到的伤害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：“秦督主，这么轻易就确定不是白莲魔教作案，似乎太早了点吧？”
难怪他们开心，万历限令一天破案，如果秦林到时候没能找到真凶，总督东厂办事官校的职分是一定保不住的，搞不好还要追究他玩忽懈怠之罪。
“霍理刑，别这么见外嘛，我老邢还是东厂掌刑千户呢，”邢尚智满不在乎的拨开霍重楼手臂，得意的道：“张司礼命我来助秦督主一臂之力，怎么，不欢迎？”
霍重楼冷哼一声，悻悻的放下手臂。
“老白这你就有所不知了，秦督主是霍理刑的旧主子，人家这叫重情重义！”
霍重楼气得一部钢针般的络腮胡哗哗直抖，却奈不何这几个家伙。
邢尚智嚣张的指着自己鼻尖：“我怕，我好怕呀，问罪开革，咱们一起来！哈哈哈哈……”
邢尚智带着心腹鹰犬一直走到秦林跟前，牛大力闷吼一声想要拦住他，这厮却并不冲撞，朝着秦林假模假样的屈了屈腿：“卑职参见秦督主！”
邢尚智眼珠子一转，假装谦卑的拱拱手：“卑职驽钝，不知秦督主何以断言这死者的伤势是死后形成？”
白玉亮连忙道：“是啊是啊，就算出血不多，也许是这女子身体羸弱气血不足呢？”
“胖子，不可如此污言秽语！”秦林皱皱眉，止住陆远志。
郎效和则假作思忖：“咦，这里也有皮肉翻卷嘛，夜里天气凉，翻卷比平时小，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皮肉翻卷豁开，人刚死不久，割伤之后仍然会有一些生理反应，因为肌肉和皮肤都还是有一定弹性的，也会朝两边豁开，可程度要轻得多，与生前有着显著区别。
邢尚智冷笑不已，张鲸派他来，就是知道秦林只有一天时间，给他外缠过去，那就只好等着倒霉！
邢尚智和他鹰犬们都望着秦林，心头那叫个美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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